- 画上的墨迹有点旧了,边角卷起,像被翻过好多次。再侧头瞅了瞅站在旁边的少年,跟画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,连那股冷淡劲儿都差不多。他见我盯着画,走过去把瓶子和画卷一并收进柜子里。手指在柜门上停了下,像在犹豫。然后回头,温声说:“坐吧,哥去给你烧点水。”他的声音低得像溪水流过,像怕惊醒屋里的寂静。哦,他大概真以为我脑子坏了,认不出亲哥哥。我回过神,理智拉回来一点。骗一个病得半死的人,总觉得有点过不去。我想开口解释,可嗓子干得像塞了沙,话卡在嘴边。可看着那堆药瓶和画卷,又好奇起来。他到底经历了什么,才弄了这么多药?我盯着柜子,脑子乱得像团麻。我鬼使神差地坐下了。屋里的木椅凉得刺骨,我坐下时吱吱响了一声,像在叹气。少年进了灶房,说是烧水,可半天没动静。我觉得奇怪,走过去一看。他站在那儿,盯着空荡荡的柴灶发呆。灶台上干干净净,连个水壶都没有。只有一只破陶罐,像是熬药用的。边上还沾着黑乎乎的药渣,在诉说它的苦命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回过神。抬头看我,语气有点歉意:“抱歉,忘了劈柴,我出去弄点。”这些年,我常盯着水缸里的倒影发呆。觉得自己明明活着,却像个没了魂的空壳。可现在,我发现这世上还有个人,比我更像个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