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我坐在车后,脑子里全是这十年听烂了的话。“萧清瑜,你害死了爹娘......”“萧清瑜,你凭什么还活着......”“萧清瑜,你该死......”他的声音和刀子一样,一下下剐我的心。身旁递来一块布巾。我才发现自己眼角湿了,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。我接过布,擦了擦眼,转头看向沈归舟。他的眼神平静得像水,假装没看见我的狼狈。我说:“我很后悔,当时没有那么任性就好了。”他沉默了一会儿,低声回我:“嗯。”我想笑,又笑不出来。他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,他“嗯”个什么劲?他不过是个跟我没半点关系的陌生人。可眼泪就是止不住,像开了闸的水。那声“嗯”,萧长瑾隔了十年,都不肯对我说一句。我胡乱擦着眼泪,布巾湿透了。他又默默递来一块。他的手瘦得像柴,感觉随时能被风吹断。我接过布巾,手抖得像筛子。他没问我为什么哭,没问我想起了什么。没问我到底是真忘了,还是装忘了。他什么都没问,只是安静地坐着,像个影子陪着我。直到我哭累了,靠着车板沉沉睡过去。车轮吱吱响,像在催我入梦。梦里,娘亲揉了揉我的头发,笑着说:“瑜儿,别哭。娘帮你教训哥哥,好不好?”她的声音像春风,吹得我心口暖暖的。我生得瘦弱,八岁那年得了场重病,差点没熬过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