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午夜十二点钟声敲响,沈梨初却没资格回去休息。因为季砚声要她去祠堂罚跪忏悔。三年,一千多个日夜,她都要念诵佛经到凌晨两点。沈梨初跪在蒲团上,面色惨白,形如枯槁。她也会因为困倦阖眼。可每当这时,那些惨痛的记忆,又会重新闯进她的脑海。横亘在爱情、亲情、友情的旋涡间,她早就被撕扯成了残破的碎片。愧疚和无力,让她红着眼,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孤寂长夜。等到忏悔结束,沈梨初扶着墙壁,颤颤巍巍起身。直到手机提醒弹出,她才想起,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。可整整三年,她早就忘了生日的概念。不是不想,而是觉得季砚声说她不配。他的妹妹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,她这个罪魁祸首的妹妹,又凭什么心安理得?或许是爱人反目太痛,又或许是家破人亡太苦。仅剩的十天里,沈梨初想好好善待自己。于是她打开冰箱,两片面包夹果酱,加上从积灰角落翻出的蜡烛,便是她给自己最体面的祝福。沈梨初咀嚼着干硬的面包,本该酸甜的滋味,却化作苦涩横冲直撞。直到颈间晕开一点湿润,她才惊觉,原来是泪混入了口腔。沈梨初蜷缩在厨房的角落,自嘲一笑。摇曳的烛火中,蜡滴滚落在腕间,激起一阵战栗。她没有喊痛,只是盯着那条茉莉手串,陷入恍惚。这是最后一次生日,季砚声亲自为她戴上的礼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