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他需要药。支撑他走完这场旅程的“燃料”。这处方,是他通往那点“自由”的通行证之一。他拿起处方和钱包,再次走出了这个闷热、空荡、正在被他一点点清空的牢笼。楼道里的热浪依旧,夕阳将墙壁染成一片刺目的金黄。他要去药店,用这张冰冷的处方,换取能让他暂时摆脱痛苦的白色药片。这是他此刻唯一需要、也唯一能抓住的,实实在在的东西。清晨的暑气,如同无形的粘稠液体,早早就灌满了这间朝东的出租小屋。阳光透过蒙尘的玻璃窗,斜斜地照射进来,在水泥地上投下一块歪斜的光斑,光斑边缘爬满了漂浮的微尘,在静止的空气中无所遁形。风扇依旧在床头吃力地摇头,嗡嗡的呻吟声成了房间里唯一的背景音,搅动的热风徒劳地拍打着墙壁。韩冰站在屋子中央,赤着脚,踩在粗糙冰凉的水泥地上。他刚刚用冷水洗过脸,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,水珠顺着清瘦的脖颈滑进洗得发白的旧T恤领口。房间里空荡得几乎能听见回音。墙角那两个塑料收纳箱不见了,连同里面那些承载着过去痕迹的旧物。桌上干干净净,只剩下那个磨旧的塑料水杯和一张叠起来的纸——李医生开的曲马多处方。床底下,那个旧背包静静地躺着,拉链紧闭,里面装着账本、药瓶、衣物、证件…还有7246.52元现金构成的“自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