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,冰冷、顽固,钻进鼻腔深处,像某种无声的宣判。我蜷缩在VIP病房角落那张硬邦邦的陪护椅上,指尖死死***廉价帆布包的边缘,几乎要嵌进布料里去。窗外,城市华灯初上,霓虹流彩,勾勒出半山别墅区模糊而遥远的轮廓,像海市蜃楼,虚幻得令人心头发慌。那里,沈聿修和顾晚晴的订婚礼,大概正进行到觥筹交错、衣香鬓影的**。而我,苏晚,一个在他庞大商业帝国里比尘埃还不起眼的小助理,此刻却像被遗忘的垃圾,困守在这片惨白的光里,守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母亲。妈瘦得脱了形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似的艰难哨音,氧气面罩上凝结的薄薄水汽,是她生命微弱搏动的唯一证明。床头柜上那张催缴单,纸页雪白,上面的数字却猩红刺眼,像一只只噬人的眼睛。二十万。对沈聿修而言,不过是定制西装上的一粒袖扣,是顾晚晴指间一枚流光溢彩的钻戒。对我,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是悬在母亲生命线上,寒光闪闪的铡刀。手机在口袋里突兀地震动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催促。屏幕上跳动着“顾**”三个字,像淬了毒的针尖。我深吸一口气,那消毒水味呛得喉咙发紧,指尖冰凉地划过接听。“苏晚?”顾晚晴的声音隔着电波传来,甜腻得发腻,背景是隐约流淌的优雅小提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