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冰冷的消毒水味儿直往脑仁里钻,浓得化不开,死死糊在鼻腔和喉咙上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股生涩的铁锈气。林晚垂着头,坐在停尸房外冰凉的金属长椅上,指尖无意识地***牛仔裤粗糙的磨边。掌心被自己掐出几个月牙形的深痕,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意,只有一片空茫的麻木,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和知觉的破布娃娃。丈夫陈浩的名字,正冷冷地嵌在对面那扇紧闭的金属门的电子屏幕上。几个小时前,一个电话把她从浑浑噩噩的加班中惊醒,劈头盖脸就是一句“陈浩突发心梗,人没了”。世界在那个瞬间塌陷得无声无息,只留下尖锐的耳鸣。“林晚!你个丧门星!”一声尖利刺耳的咒骂像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破停尸房外死水般的寂静。高跟鞋敲打地面的“嗒嗒”声带着一股凶狠的劲风刮到面前。林晚甚至没来得及完全抬头,一股巨大的力道带着风声狠狠扇在她左脸上。“啪!”脆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。**辣的剧痛瞬间在脸颊上炸开,耳朵嗡嗡作响。林晚被打得头猛地偏向一侧,几缕散落的头发粘在瞬间麻木的皮肤上。她捂住脸,视野里金星乱冒,终于看清了眼前扭曲狰狞的脸——是她的婆婆,王美凤。王美凤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涕泪横流,精心描画的眼线糊成一片乌黑,像两只狼狈的蜘蛛盘踞在肿胀的眼皮上。她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