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剧痛。不是那种被车撞飞、骨头碎裂的尖锐剧痛,而是一种沉闷的、让人窒息的钝痛,像是整个脑袋被塞进了滚烫的铅水里,还在不断地膨胀、搅动。“操…”我下意识地**出声,喉咙干得冒烟,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,完全不像是自己的。眼皮像灌了铅,沉重得掀不开。鼻子里充斥着一股极其复杂的味道:浓郁的、带着点甜腻的熏香,混合着陈年木头的气息,还有一种……类似皮革和金属混合的、属于某种大型空间才有的空旷感。这味儿,绝不属于充斥着消毒水和皮革味的医院病房,更不可能是车祸现场那弥漫的汽油和血腥。车祸?对,车祸!记忆碎片猛地扎进混沌的脑海:刺眼的远光灯撕裂雨幕,轮胎在湿滑路面上绝望的尖叫,还有旁边副驾驶座上李哲那张瞬间因惊恐而扭曲的脸,他好像还喊了一句什么……巨大的撞击力,然后是令人心悸的黑暗。李哲!我猛地一激灵,用尽全身力气试图睁开眼。眼皮颤抖着,勉强掀开一条缝隙。光线昏暗,但足够让我看清眼前的景象。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极高、极深、雕刻着繁复云纹和兽首图案的……天花板?不,这高度和装饰,更像宫殿的藻井!视线艰难下移,触目所及是巨大的、漆成暗红色的梁柱,支撑着这广阔得离谱的空间。柱子旁立着青铜的仙鹤灯台,鹤嘴里衔着的灯盘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