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修复室的射灯下,那幅清代花鸟画的霉斑正一点点消失,就像林晚那三年见不得光的爱情,被无声地覆盖、修饰,直至面目全非。她屏息凝神,纤细的手指稳得不可思议,笔尖蘸着特制的古墨,沿着破损边缘小心地勾勒、填补。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纸张、矿物质颜料和稀释剂混合的独特气味,这方寸之地是她唯一能掌控的秩序。突然,搁在调色盘旁边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,屏幕亮起,冷白的光刺破修复室柔和的暖黄。屏幕上跳出一条没有称谓的简短信息:【晚上回来。有事。】是陆沉舟。林晚的笔尖几不可查地一顿,一滴浓墨猝然滴落在刚补好的绢底上,晕开一小片突兀的深色污迹。她呼吸微微一滞,盯着那点污迹看了几秒,随即放下笔,抽过一张细棉纸,毫不犹豫地覆上去,轻轻按压吸走多余的墨汁。动作依旧平稳,只是指尖的温度似乎比冰冷的画绢还要凉上几分。他很少用这种命令式的口吻直接让她“回去”。通常是一个模糊的指令,或者更干脆,由助理周成安排时间地点。这条信息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,在她心底漾开一丝不安的涟漪。晚上七点过十分,林晚推开那扇沉重的、价值不菲的胡桃木大门。玄关感应灯应声而亮,柔和的光线倾泻下来,照亮了门口一双陌生的、精巧的女士高跟鞋,随意地摆放在陆沉舟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