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清晨的阳光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明亮,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,像把锋利的刀子,直直地刺在陈昊紧闭的眼皮上。他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,宿醉后的头痛像有把钝锯子在脑子里来回拉扯。他习惯性地往旁边一摸,空的。陈昊猛地睁开眼。身边的位置,被子已经掀开,带着一丝凉意。他心头一跳,瞬间清醒了大半,昨晚那灭顶的恐慌感再次席卷而来。他竖起耳朵,捕捉着屋子里的声音。厨房里传来煎蛋的滋滋声,还有女儿朵朵奶声奶气哼着不成调儿歌的声音。听起来……一切如常?陈昊的心稍微落回去一点,但依旧悬着。他深吸一口气,掀开被子下床,尽量让自己脚步看起来平稳地走出卧室。林晚背对着他,站在灶台前。她穿着那件米色的居家服,系着淡蓝色的围裙,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,露出白皙的脖颈。身形依旧纤细,动作也依旧有条不紊——打蛋,翻面,关火。朵朵坐在她专属的高脚椅上,晃悠着小短腿,用小勺子戳着碗里的麦片圈,看见陈昊出来,立刻咧开小嘴,露出几颗小米牙:“爸爸!早!”“宝贝早。”陈昊挤出一个笑容,走过去想揉揉女儿的头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、带着惊疑不定地黏在林晚的背上。林晚端着煎蛋和牛奶转过身,脸上没什么表情,既不冷也不热,平静得像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。她把盘子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