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3我已在府中呆了半月,冬云的身影也只出现在月梅的话语间,我并不欲同他多接触,感念他不再出现在我面前。倒是明婉常来,缠着我在府中四处闲逛。她是个柔软又妥帖的人,同她相处我倒从未有过不快,总也生不出戒备来。或许是自内心就不愿防备。她常拉着我一起用饭,拧不过她,却发现样样都是我喜欢的口味。直道有缘。我口淡,并不爱吃那些味重的。但明婉总是吃得不多,一回我听春茶不满的嘟囔着姨娘不爱这些个清汤寡水的,被明婉打了两下手心不敢再说。之后我便少在她那用饭。期间袁郎托人寄了信回来,捎带着一瓶药,是冬云小哥交给我的;甚至等不及他走,我忙不迭打开,字迹是铁画银钩般的锋利,只语句是最柔软的。在何处做了什么,桩桩件件交代的事无巨细;又问我路途中是否吃苦,他说此事是他之错,没能安排妥当。道歉的话写了一大箩筐。又说已寻到神医,不日便启程,等治好了我的病便同我一道归家。最后的半页满满当当的是想我。我被他直白的语句弄的面红耳赤,咬着唇瓣才不至于笑出声来。我想起他眼睛底下的那枚小痣前无来处又如何,左右已经是既定的事实,我只守着他过好后半辈子便是如意了。但隐隐的,我又曾不是这样的人。吃下一粒药,这些胡乱的念头被压下去,我只觉得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