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轰隆!不是楼上又在深夜蹦迪,也不是隔壁小情侣上演全武行。那声音,结实得像是有人把整栋楼扛起来,然后狠狠掼在了地上。整间屋子猛地一跳,天花板上那盏摇摇欲坠的吸顶灯发出垂死挣扎的嘎吱声,最后一点昏黄的光线也彻底熄灭。紧接着,是玻璃碎裂时那种令人牙酸的、冰雹般密集的哗啦声。我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,僵在床上,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打鼓,撞得我耳膜嗡嗡作响。几秒钟后,一股带着夜晚凉意和浓重灰尘味的冷风猛地灌了进来,粗暴地掀起了我额前的碎发。阳台……没了?我像个生锈的木偶,一寸寸扭动脖子,看向声音的源头。月光,没了玻璃的阻隔,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倾泻进来,将原本熟悉的房间切割出大片大片的阴影。而在那片狼藉的废墟之上——碎裂的瓷砖、扭曲的金属栏杆、我那盆养得半死不活的多肉可怜巴巴地躺在瓦砾堆里——站着一个……人?不,不对。月光落在他身上,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流动的、冷冽的银边。宽大的衣袍,料子看着就贵得离谱,在夜风里微微鼓荡,绣着我看不懂但绝对极其复杂的暗纹。墨色的长发没有束起,瀑布般垂落,有几缕拂过他线条完美得不像真人的侧脸。那张脸……我贫瘠的词汇库瞬间被清空。什么“剑眉星目”、“玉树临风”这种词放上去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