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我死在景仁宫的那个冬天,雪下得特别大。炭火早就熄了,冷风像刀子一样从窗户缝里钻进来,割在我的脸上、手上,最后冻结了我的心脏。嘴里是黑血的腥甜,那是萧玦亲赐的鸩酒。他说,宋知欢,你不配做朕的皇后,更不配生下朕的孩子。于是,我腹中三个月的胎儿,随我一起化成了雪地里的一抹殷红。我至死都记得,他看我的眼神,冷得比那积雪还厚。再睁眼,我回到了三年前。熟悉的凤鸾殿,满目刺眼的明黄。殿中百官俯首,而高坐龙椅之上的萧玦,正用那双我刻骨铭心的眸子,冷冷地盯着我。我知道,接下来,他会罗列我家族的“罪状”,然后以我“德不配位”为由,将我废后,打入冷宫。我等的就是这一刻。不等他开口,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拖着沉重的凤袍,叩首在地。“陛下。”我的声音嘶哑,却异常平静,“臣妾自知有罪,无颜再居中宫。然听闻大皇子体弱,身边无人照拂,臣妾愿自请废黜后位,前往冷宫,一心一意,抚养大皇子。”1此言一出,满堂死寂。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。连龙椅上的萧玦,那***不变的冰山脸上,都出现了一丝龟裂。他大概以为我会像前世一样,哭着喊着求他,质问他为何如此薄情,然后被侍卫死狗一样拖下去。可我没有。我的人生已经在那个雪夜里终结过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