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雾从海面涌上来,笼罩了整个港口,汽笛声低沉而悠长,像是在为即将发生的事预先鸣响丧钟。豪宅区的灯光此刻却格外明亮,仿佛与这股寒意格格不入。今天是我的婚礼日,按理该是喜气洋洋,可我却在一片温热的红色灯笼与鞭炮味中感到背脊发凉。我坐在化妆镜前,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玉佩——那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东西。玉质温润,背面刻着一串细小的数字,我从小看了无数次,却从未弄懂它的含义。镜子里,我的唇角勾着一个得体的弧度,可眼底的光却飘忽不定。化妆师的手在我脸颊停顿了一瞬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只是低低叹了一口气。屋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,我听出是继母林秀芸。她推门而入,身上裹着一件暗红色旗袍,姿态优雅得像舞台上的演员。她的眼神从我的婚纱扫到玉佩,唇角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“晚晴,等会儿别哭得太难看。婚礼可是要拍照的。”她的语气轻柔,却带着无法忽视的锋利。她总是这样,笑着递出刀子,让人分不清是在关心还是在讽刺。我还未来得及回话,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。伴娘小芸冲进来,脸色煞白,手里捏着一封信。她把信递给我时,手指都在颤抖。信封上是林知涯的字迹。我心口一紧,撕开信封,几行歪斜的字映入眼帘——晚晴,原谅我——我娶不了你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