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殡仪馆的夜班总是格外寂静,只有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与仪器偶尔的滴答声。沈砚戴上无菌手套,动作轻柔而专注。冰冷的操作台上躺着一位年迈的老人,神态安详,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。沈砚仔细地为老人整理仪容,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近乎神圣的庄重。二十四岁的沈砚从事入殓师工作已经三年,早已习惯了这种与寂静和逝者相伴的孤独。窗外,夜雨悄无声息地落下,给玻璃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。临近午夜,工作接近尾声。沈砚正准备进行最后的检查,殡仪馆后门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异响,像是有人撞翻了垃圾桶。他微微一怔。这个时间,不该有人出现在那里。犹豫片刻,沈砚摘下沾了些许化妆品的手套,拿起墙边的长柄手电筒,循着声音走去。走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空气中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雨水的湿气,显得格外清冷。后门堆放清洁工具的狭窄过道里,一个黑影蜷缩在角落。手电光落下,沈砚呼吸一滞。那是一个少年,看起来不过十***岁,浑身湿透,黑色的发丝紧贴着苍白的前额和脸颊。他穿着深色的衣服,但左肩胛骨处的衣物颜色明显更深,黏腻地贴在身上——是血。少年抬起头,一双漆黑的眼睛猛地看向光源,像极了受伤后警惕又凶狠的幼兽,带着纯粹的、野性的危险。沈砚的心跳骤然加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