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七月的扬州,热浪滚滚,连蝉鸣都带着股有气无力的粘稠感。城郊那座废弃的土坯破庙,是沈清辞几人临时的栖身之所和指挥中心。庙里闷热如同蒸笼,几人浑然不觉,一扫前几日的颓废,此刻脸上都带了点喜色。地上摊着几张勉强能称为账本的草纸,上面歪歪扭扭记录着这几日的收支。“小东家……”阿史那***手,脸上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一丝初获希望的兴奋,“照您说的法子,昨日拿去城西试着卖的***,五文钱一碗,不到两个时辰就卖光了。您看,这是收上来的钱。”他将一小堆串好的铜钱推向沈清辞。沈清辞没有去数那堆铜钱,只是用手指拨弄了一下,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她抬起眼,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:“卖光了是好事,说明东西对路。”“但是……”她话锋一转,声音清冷,“五文钱,太便宜了。”“便宜?”年轻些的胡商哈桑忍不住开口,“小东家,在扬州,这价钱,一碗解渴的酸梅汤、绿豆水也不过如此了,咱们这已经是好价钱了!”“是啊是啊……”另一个叫库尔班的胡商也附和道,“咱们本钱低,靠走量,薄利多销的嘛,细水长流的嘛,脚跟很快就能站稳的嘛。”沈清辞轻轻摇了摇头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近乎嘲讽的弧度:“薄利多销?细水长流?”她重复着这两个词,又笑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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