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盛躲开了:“还行。”
先是被水杯砸到,又磕了几十个头磕破,怎么可能不疼?
可江盛已经不奢望,从她嘴里听到软话了。
夏晨曦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小盛,你也别怪我狠。你差点害死乐乐,要是小良追究起来,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“受点罪总比去蹲大牢强!”
江盛敷衍点头:“嗯。”
他过于冷淡的态度,让夏晨曦有些烦闷。
当看到那条被剪坏的白衬衣时,她忍不住皱眉。
“我送你的这件白衬衣,你平时宝贝得都舍不得穿,怎么剪坏了?”
“头破了,不包扎一下,会弄脏褥子被子。”江盛随便找了个由。
夏晨曦觉得这也说得过去,没多想:“那等以后,我再给你买。”
“好。”
江盛压根没报希望。
她这话说了好几年。
可她哪次发了工资跟布票,立刻全给了陆子良,他连根线都看不到!
江盛饿了,下床煮了两个红薯。
“就吃这个?”夏晨曦坐在饭桌前直皱眉。
“嗯。”
“小良自小被全家宠着,嘴挑。乐乐又小,需要营养,肉票我就都给他们了。下次我争取给你留一些。”
“好。”
江盛吃红薯,连头都没抬一下。
信才是傻子。
他原本是下乡知青,跟夏晨曦结婚到城市后,本想托关系找份工作。
可她以担心他安全为由,跟工厂那边打招呼,把他给辞了。
也不许其他地方聘用他。
这些年江盛连吃的红薯,都是他家人托人送来的!
见他一直这个态度,夏晨曦没忍住,发了火。
“江盛,你今天伤害乐乐,本来就不对。我回来都没怪你,你一直甩脸子给谁看?”
江盛不想吵,又咽不下去这口气。
“夏晨曦,我确实生你跟陆子良的气。但我做事有底线,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孩子动手。”
夏晨曦用力拍了下桌子:“还狡辩!你这么做,不就是吃醋吗?可你也不想想,我背着出轨的骂名,这些年都升不了职,是为了保护谁?”
“你可以安排人保护我,而不是演出轨别人的戏。”
“当年师长夫人旁边那么多人,不照样让间谍钻了空?你别觉得自己读了点书就厉害,你一点拳脚功夫都不会,我这都是在保护你!”
夏晨曦说到最后,都是喊的,好似她受了多大的委屈。
江盛心口沉甸甸的,憋得厉害。
可这些年,他该说的都说了。
她不懂他,觉得他无取闹。
他也不懂她,只觉感情易变。
江盛如今再看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,竟连争辩的***都没了。
他摸了摸还在涨疼的额头:“……你说得对。”
“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。”
夏晨曦看他额头上的伤,又心疼了,声音也跟着温柔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