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白衣黑裤,干净清贵,被周家柔和的仿古灯衬得如刚出世的油画。
只一眼,她就觉得灵魂都被打上了烙印。
那时,虽然她站着,他坐着。
可她却有一种被俯视的错觉。
卑微到了尘埃里。
似乎她在他面前,天生低他一等。
她仿佛注定是他的猎物,在他的狩猎游戏中,只能坐以待毙。
手心里慢慢起了汗,她慢慢坐直了身体,眼里的冰霜如同实化。
是又想玩那种狩猎者的游戏吗?
这一次,她不会奉陪了。
暖意十足的车厢里,佳沈期轻声开口,“江致,我们订婚吧。”
江致猛的回头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佳期?”
沈佳期无奈的道:“红灯!好好开车!”
男人猛的踩下刹车,激动的眼圈都红了, “佳期,你刚才说什么?再说一次!”
沈佳期看着前面跳动的红色数字,清冷疏离的眸子里满是坚定,“ 我说,我们订婚。”
年轻的男人一时没忍住,竟然一下子伏在方向盘上哽咽起来,“三年多了,一千二百六十天,我终于等到了……”
这时红灯换成了绿灯,后面的车不耐烦的响起喇叭声。
沈佳期无奈的道:“江致,你冷静一点,现在在街上,后面还有车。”
江致飞速的抬头,抹了抹眼睛,“是我失态了 。”
车子继续行驶,只是江致的手一直有些发颤,几分钟时间,就问了沈佳期十次他是不是在做梦。
沈佳期耐心的告诉他,他没有做梦,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但她安慰好了江致这一切不是梦,晚上她却做梦了。
梦里她跪在周家昂贵的红木地板上,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网购廉价毛衣。
毛衣下摆在周家华贵的新中式灯光下露出长长的线头,她伸手想去遮,却没想到反而勾住了线头,又扯出了比之 前更长的一大截。
引得路过的佣人都投来鄙夷的目光。
她又羞又愤,想要站起来跑出去,却一眼看到自己的小姨被人拖着从房里拽了出来。
小姨身上的衣服被扒去了一大半,露出******的肌肤,双手拼命捂住胸口,无比的狼狈和不堪。
那些人不停的咒骂小姨:“不要脸的东西,请你来给太太的弟弟当护理,你倒好,护理到床上去了!”
“就你这样不要脸的***货,还敢妄想嫁给太太的弟弟?”
“四年了,怎么没看出你竟然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心思,你们这种人,见个好点的男人都要扑上去吗?”
“吃住在周家,给你开了高工资,看你可怜又给你侄女找了个屋子让免费住着,你倒好,自己勾.引男人也就算了,还教你那侄 女勾.引周家的儿子!”
“不要脸的贱.货,和你那侄女一起滚回你们那个县城去!”
“要是再敢出现在京市,就让你们永远消失!”
……
一片叫骂声中,沈佳期抬起了头,望向沙发上坐着的,那个穿着华贵旗袍的女人。
女人也冷眼看着她。
眼里的不屑和鄙夷一点不比那些人少。
她无比厌恶的开口:“你们那里的人,都和你一样随时想着攀高枝吗?”
……
画面一转,她看到自己站在周家书房的门口。
半掩的门里传来周京砚和他母亲钟庆的对话。
“你真喜欢那个小丫头?”
周京砚嗤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,“玩玩而已,不过是和朋友的一个赌 约,谈不上喜不喜欢。”
“那就好, 你的婚事是一早就定好的,我们这种人家,门当户对正更重要。”
更新时间:2025-07-15 10:16:0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