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费尽心机,终于找到了害我失贞、家破人亡的幕后黑手。可我的枕边人,
那个许我无上荣宠的摄政王夫君,却笑着告诉我:「那香,是我让人放的。你家破落,
是我一手安排的。卿禾,本王说过,我喜欢的是被逼到绝境,主动投入我怀抱的野兽。现在,
你终于成了我想要的模样。」1卿府的宗祠年宴,本该是一派祥和。可我,卿禾,
作为卿家嫡长女,却像个罪人般跪在冰冷的青石砖上。「孽障!你还敢顶嘴!」
父亲卿文正气得胡子发抖,手中的茶碗重重掷在我脚边,碎瓷飞溅。起因,
不过是我那个被全家捧在手心的嫡亲弟弟卿子昂,炫耀他为个新得的歌姬一掷千金,
我冷声提醒了一句「家业艰难,弟弟当思节俭」。就这一句,点燃了整个火药桶。
「姐姐这是嫉妒我呢!」卿子昂在母亲柳氏怀里歪着头,笑得得意又恶毒,「姐姐嫁不出去,
看到弟弟身边有美人环绕,心里不舒坦了。」「子昂说得对!」
母亲柳氏用帕子轻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,对我痛心疾首,「禾儿,
你弟弟是咱们卿家唯一的指望,他日是要入翰林、拜相国的!你这个做姐姐的,不帮衬着点,
竟还说风凉话!」我低着头,看着碎裂的瓷片,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。自外祖家势败落,
我这个嫡女在府里的地位便一落千丈,连个受宠的庶女都不如。父亲最终下了判决,
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。「即日起,把你那『听竹小筑』腾出来,给你弟弟新请来的苏姑娘住。
你,就搬去后院的柴房,好好反省你的尖酸刻毒!」听竹小筑,
是我过世的外祖母留给我唯一的念想。而现在,它要被赏给一个来路不明的歌姬。
我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血腥味在口中弥漫。也好。也好。柴房冷清,
总好过在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厅堂里,看着这一张张令人作呕的脸。
可当我被下人像拖拽一件废弃物般拉出宗祠时,弟弟卿子昂那轻蔑的口型,我看得分明。
他说:「活该。」是啊,活该。只是,比起眼前这明晃晃的羞辱,我心底藏着的那个秘密,
才是我真正的地狱。2柴房里漏着风,像无数只鬼手,拼命撕扯我单薄的衣衫。记忆,
也如这寒风般,将我卷回了两个月前的那个深秋。皇家秋猎晚宴,金碧辉煌,人人笑语晏晏。
席间,我被不知名的人撞了一下,手中酒杯倾倒,不偏不倚,淋了那个男人一身。摄政王,
萧珏。当朝权柄最盛,手段最狠,被誉为「玉面阎罗」的男人。我吓得魂飞魄散,跪地请罪。
他却没看我,只淡淡说了句「无事」,便有宫人将我引去偏殿「更衣」。
那杯递到我唇边的安神茶,便是噩梦的开端。再醒来时,
我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极尽奢华的拔步床上。明***的龙纹帐幔,彰显着主人的身份。
而床边,萧珏仅着一件松垮的寝袍,正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冷冷地审视我。「谁派你来的?
」他的声音比柴房的风还冷。我抱着被子瑟瑟发抖,语无伦次地辩解着。他像是没听见,
视线缓缓下移,落在我光洁的手臂上。那里,曾有一点嫣红的守宫砂。此刻,空空如也。
他勾起一抹讥讽的笑,捏住我的下巴,强迫我与他对视,「本事不小,
能悄无声息地爬上本王的床。说吧,你背后的人想要什么?」那一刻,
所有的辩解都苍白无力。他认定了我是个靠身体上位的棋子。最终,他什么也没做,
只是甩开我,像丢掉一件脏东西,吐出几个字:「滚。别让本王再看到你。」那夜之后,
我活在无尽的恐惧中。我偷偷给他递过一封匿名信,用最卑微的口吻恳求他,
那夜之事只是个意外,我绝不敢外泄一字,求他当一切都没发生过。信,石沉大海。而此刻,
我蜷缩在冰冷的柴草上,抚摸着自己曾留下朱砂印记的手臂。那个男人,如同一座大山,
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家族的厌弃与他的阴影相比,竟显得不值一提。正在我被绝望吞噬时,
柴房的破门「吱呀」一声被敲响了。门外不是府里任何一个下人,
而是隔壁崔尚书府的老管事。「卿家大**,」老管事恭敬地躬身,
「我家老太君听闻您身体不适,特请您过去喝碗热粥,暖暖身子。」崔家老太君?
在这满府冰霜中,竟还有人记得我。3崔府的暖阁里,炭火烧得正旺。崔老太君拉着我的手,
满眼心疼,「好孩子,受委屈了。你们家那个混账东西,早晚有一天把家业败光!」
一碗滚烫的参鸡粥下肚,我冻僵的四肢终于有了些许知觉。这份久违的温暖,
让我的眼眶控制不住地泛红。就在我以为能偷得片刻安宁时,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,
伴随着整齐划一的甲胄碰撞声。崔府的管家连滚带爬地冲进来,脸色惨白,「老……老太君!
摄政王的仪驾!仪驾停在了巷口,正朝我们府上来了!」「轰」的一声,我脑子里炸开了。
萧珏。他怎么会来这里!我手里的汤碗「哐当」一声掉在地上,碎了一地,
滚烫的鸡汤溅在裙角,我却丝毫感觉不到。「老太君,卿禾突然想起府里还有要事,
先行告退!」我几乎是语无伦次地丢下这句话,抓起斗篷,将兜帽死死拉下,遮住大半张脸,
疯了似的往外冲。我必须在他发现我之前逃掉!我不能让他看到我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!
我埋着头,像一只受惊的老鼠,沿着墙根飞快地溜向侧门。
就在我即将溜出崔府大门的那一刻,一架通体乌木、镶嵌着盘龙纹的华贵马车,
在数十名铁甲卫的簇拥下,稳稳停在了正门。一只戴着黑玉扳指的手,优雅地掀开车帘。
帘后,一双淬了寒冰的凤眼,穿过庭院里慌乱的人群,越过假山与回廊,精准无误地,
落在了我仓皇逃窜的背影上。他看见我了。四目相对的瞬间,我如坠冰窟,再也迈不动一步。
4我魂不守舍地逃回卿府,一进门,便看到母亲柳氏正激动地指挥着下人。「快!
把爹赏的那套前朝官窑茶具拿出来!」「子昂呢?让他换上新做的锦袍!快去!」她看见我,
脸上掠过一丝厌恶,「死丫头,跑哪儿去了?知不知道天大的贵客要来我们家了?」
我还没来得及回话,府门外,摄政王萧珏的仪仗已经到了。他一身玄色暗金纹常服,
身姿挺拔如松,走进这陈旧的厅堂,瞬间让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。
父亲卿文正几乎要跪到地上去,那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,「不知王爷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
死罪,死罪啊!」萧珏的目光在厅内淡淡一扫,最后,
落在我这个试图缩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的人身上。父亲立刻会意,一把将我拽了出来,
语气里满是鄙夷与献媚。「王爷,您别介意,这是下官那不成器的大女儿卿禾,
从小就愚笨顽劣,上不得台面。」说完,他便迫不及待地将身后的卿子昂推上前,
「这是犬子子昂,颇有几分小聪明,还望王爷日后多多提携……」
正当父亲喋喋不休地吹嘘他儿子的「丰功伟绩」时,门外又是一阵骚动。
「下官御史中丞沈敬,携小女清月,给王爷请安。」御史家的千金沈清月,京中有名的才女,
此刻正含羞带怯地望着萧珏,意图再明显不过。一时间,这小小的厅堂,
成了各怀鬼胎的斗兽场。而萧珏,却对这些谄媚与示好恍若未闻。他的视线,
像一把冰冷的刻刀,始终在我身上来回刮擦。他缓缓开口,声音不大,
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嘈杂,「不成器?」他玩味地重复着父亲的话,
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「本王倒觉得,颇为有趣。」他迈开步子,无视所有人,
径直朝我走来。厅堂里一片死寂。我能感觉到父亲和母亲惊愕的目光,沈家父女探究的目光,
还有弟弟卿子昂嫉妒的目光。他停在我面前,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。「你在笑什么?」
他微微俯身,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道,「见到本王,就这么让你开心?」
我心底的冷笑差点没藏住。开心?我恨不得你立刻消失。苏媚儿,那个占了我院子的歌姬,
此刻也扭着腰肢端着茶水凑了上来,想在贵人面前露脸。可萧珏连眼角都没扫她一下,
那***隼般的眸子,依旧死死锁着我。「卿家大**,」他突然提高了音量,
让所有人都听见,「去,给本王换一杯热茶来。」他的语气,不是商量,是命令。仿佛我,
本就是他的侍婢。5我端着新沏的热茶,磨磨蹭蹭地走回厅堂。每一步,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在我离开的片刻,父亲已经抓住机会,把卿子昂的生平八字都快背给萧珏听了。
我把茶盏递过去,屈膝道:「王爷,请用茶。」他没有接。他的目光,却像是要把我洞穿。
「卿大人,」他突然开口,声音慵懒,「令嫒似乎在本王面前,很是拘谨啊。」
父亲吓了一跳,连忙呵斥我:「孽障!还不快给王爷赔罪!都是我管教不严……」
萧珏摆了摆手,打断了父亲的惶恐。他起身,踱步到窗边,背对着众人,「本王有些闷了,
想在府上随便走走。卿**,可否为本王引路?」这简直是晴天霹雳。父亲和母亲又惊又喜,
连声应「是」,用力推了我一把,那力道,恨不得把我直接推进萧珏怀里。我别无选择,
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,走出了那令人窒息的厅堂。穿过回廊,走到一处僻静的假山后,
他突然停下脚步,猛地转身。我一时不备,直直撞进他坚实的胸膛。
一股凛冽的龙涎香瞬间包裹了我。不等我后退,他已经伸出手,
将我死死抵在了冰冷的假山石壁上。「玩够了?」他低头,灼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,
「先是装纯良,再是扮可怜。卿禾,你到底想从本王身上得到什么?」「王爷请自重!」
我挣扎着,可男女力量的悬殊让我所有的反抗都成了徒劳。「自重?」他冷笑一声,
手指挑衅地划过我的嘴唇,「在本王的床上时,怎么不见你提这两个字?」「那夜是意外!
我被人陷害了!」我终于失控地低吼出来。「哦?」他似乎来了兴致,
手指顺着我的下颌线缓缓下滑,激起我一阵战栗,「本王不关心过程。我只看到,他们待你,
如待蝼蚁。一件上好的官窑,被扔在泥地里蒙尘。实在是,暴殄天物。」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
充满了蛊惑的魔力。「他们看不起你,想踩着你,去巴结本王,为你那个废物弟弟铺路。」
他贴近我的耳畔,一字一句,如同魔鬼的低语,「你恨他们吗?」我浑身一僵。「既然如此,
不如换个玩法。」他捏住我的下巴,强迫我抬头看他,「做本王的女人,正大光明地做。
本王给你倚仗,给你权势,让你把所有踩过你的人,都狠狠地踩回去。」
我的心疯狂地跳动起来。这不是恩赐,这是交易。用我的身体和自由,
去换一场虚假的尊荣和复仇的**。他看出了我的犹豫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,「怎么,
不愿意?」他松开我,退后一步,整了整衣袍,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,
「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。一炷香后,若你不答应,本王不介意亲自跟你父亲聊一聊,
关于他女儿是如何『主动』爬上我的床,又是如何『不知廉耻』地妄图攀龙附凤的。」
他留给我一个选择。一个从地狱,跳进另一个地狱的选择。6宴席上,觥筹交错,
虚伪的欢笑声刺得我耳膜生疼。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,走回自己的位置。
父亲卿文正大概是觉得,能被摄政王「单独指点」,是我天大的福气,
也是他卿家即将发达的预兆。他喝了几杯酒,胆子也大了,当着满座宾客的面,
直接对我开了口。「禾儿,你弟弟最近为了结交京中权贵,手头颇为紧张。」
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,「我记得你外祖母留给你的嫁妆里,有城南一整排的旺铺。
你这个做姐姐的,理应为你弟弟的前程出一份力,主动将地契献出来吧。」
母亲柳氏立刻敲边鼓,「是啊,女儿家要那么多身外之物做什么?将来还不是夫家的人!
你弟弟若是出人头地了,咱们全家都跟着沾光!王爷还在这里呢,你就别不懂事了!」
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丑陋嘴脸,看着卿子昂那志在必得的贪婪眼神。再抬眼,
望向主座上的萧珏。他正端着酒杯,眼神里带着一丝慵懒的、看好戏的玩味,
似乎在等着我做最后的选择。选择?我的人生,何曾有过选择。我缓缓地站起身。
厅堂里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我端起面前的一杯酒,走到厅堂中央,
对着主位上的父母,遥遥一举。「父亲,母亲,」我的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,
「女儿明白了。」他们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,以为我终于「识大体」了。可我,却转过身,
一步一步,走向那个高踞上座的男人,走向我唯一的,也是最危险的生机。
我在他面前三步远处,停下,然后,在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中,直直地跪了下去。
我高高举起酒杯,清澈的目光迎上他深邃复杂的眼。「王爷,」
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破碎,和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,「小女子卿禾,
在家中原是无用之人,蒙王爷不弃。若小女这残破之身还能为王爷所用,实乃三生有幸。」
我顿了顿,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,身体微微前倾,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,
继续说道:「王爷之前的提议,我应下了。」在他眼底的惊愕加深时,我又凑近了一分,
吐出的气息带着酒香和毒药般的甜腻。「但我,从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。」
「王爷想要一把刀?卿禾愿以身为刃。您想看复仇的好戏?我便给您一场血流成河的盛宴。」
「而您,尊贵的摄政王殿下,将是我手中,最锋利的那一把。」说完,我不再看他的反应,
仰头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烈酒入喉,如火烧。满室死寂。父亲的脸,从涨红变成了铁青。
母亲捂着嘴,不敢置信。卿子昂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。而萧珏,脸上那副慵懒看客的面具,
终于彻底碎裂。他怔怔地看着我,眼底是全然的震惊,和一种被点燃的,
更加危险的……兴味。他伸手,从我颤抖的手中拿过空酒杯,
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指尖。「好。」他只说了一个字,声音低沉,却像惊雷,
在每个人的心头炸响。7萧珏那一个「好」字,如同一道惊雷,劈得卿府厅堂内外鸦雀无声。
父亲卿文正的脸色由铁青转为煞白,他看着我,像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怪物。
母亲柳氏更是哆嗦着嘴唇,指着我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。而我,就那么平静地站在那里,
等待着我的新「主子」发号施令。萧珏慢条斯理地站起身,他甚至没再多看卿文正一眼,
那是一种极致的、发自骨子里的蔑视。他走到我身边,伸手,不是扶我,而是像牵牲口一样,
握住了我冰冷的手腕。「既然是本王的人了,」他声音不大,却传遍了整个厅堂,
「那就该有本王的人的样子。这卿府,配不上你。」说完,他拉着我,转身就朝外走。
「王爷!王爷!」父亲终于反应过来,连滚带爬地追上来,试图拦住他,
「这……这是何意啊王爷!小女她……她年幼无知,冲撞了您,您千万别……」
萧珏终于停下脚步,侧过头,那双凤眸里第一次带上了森然的冷意。「冲撞?」他轻笑一声,
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暖意,「卿大人,你搞错了。她不是冲撞,是取悦。」他顿了顿,
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因为这句话而面色各异的宾客,一字一句,清晰地宣判:「从今往后,
卿禾,是我萧珏的女人。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,就是与本王为敌。听清楚了吗?」整个卿府,
死一般的寂静。父亲的脸瞬间血色尽失,他不是傻子,他听懂了。萧珏这不是在抬举我,
他是在用最残忍的方式,告诉所有人,我卿禾,不过是他摄政王床笫之间一个玩物。
我用我的名节,为他上演了一出羞辱我全家的好戏。而我,心甘情愿。
我能感觉到卿子昂那几乎要将我后背烧穿的嫉妒与怨毒的目光。
也能感觉到母亲柳氏那绝望又悔恨的眼神。很好。这才只是开始。「走。」
萧珏在我耳边低语,拉着我,再不停留。当我被他牵着,踏出卿府大门的那一刻,
我没有回头。我知道,从这一刻起,我不再是谁的女儿,谁的姐姐。我只是一件武器。
一件属于摄政王萧珏,即将饮血的,绝世凶器。8摄政王府的马车,比我想象中要宽敞,
也更冰冷。我和萧珏相对而坐,一路无话。他闭着眼,似乎在假寐,但我能感觉到,
他所有的心神都像一张无形的网,将我牢牢罩住。直到马车驶入王府,
停在一处极尽奢华的殿宇前。这里不是客房,是他的寝殿。他领着我走进去,
屏退了所有下人。殿内,熏着和我那夜闻到的一模一样的龙涎香,
那味道瞬间唤醒了我所有的恐惧和耻辱。「怕了?」他走到主位上坐下,给自己倒了杯茶,
姿态慵懒,却充满了压迫感。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「王爷,我们是交易。」
「哦?」他挑眉,「说来听听,你的交易内容。」我直视着他,
「我为王爷扫平所有您不便出手的障碍,充当您最锋利的刀。而王爷,要帮我查一件事。」
「讲。」「秋猎晚宴那夜,给我下药的人是谁。」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。
萧珏盯着我看了半晌,突然笑了。「卿禾,你比我想的,还要聪明一点。」他放下茶杯,
身体微微前倾,「但你也该知道,本王从不做亏本的买卖。」他站起身,一步步向我逼近。
「本王给你权势,让你复仇,甚至帮你查案。但本王要的,不止是你跪在人前,
向我摇尾乞怜的忠心。」他停在我面前,修长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。「本王要的,
是你这个人,从里到外,从身到心,都彻彻底底地,属于我。」他的眼神变得滚烫,
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占有欲。「那夜,你没能完成『取悦』本王的任务。」他低语,
气息暧昧又危险,「今晚,补上。」我浑身一僵,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他是在告诉我,
交易的第一步,就是要我履行一个「玩物」的职责。我闭上眼,再睁开时,
眼底已是一片平静的死水。「好。」我轻轻吐出一个字。然后,我当着他的面,缓缓地,
抬手开始解自己衣襟的盘扣。一下,两下……我的动作很慢,每一个动作,
都像是在凌迟自己的尊严。萧珏没有阻止,他就那么看着,眼神越来越深,越来越暗,
像一个即将享用祭品的魔王。就在我即将褪下外衫时,他却突然出手,握住了我的手。
「停下。」他的声音有些沙哑。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,塞进我的手心。令牌是冷硬的玄铁,
上面刻着一个狰狞的兽首。「这是王府的禁卫令。」他盯着我的眼睛,「拿着它,
回你的听竹小筑。那里,现在应该很干净了。」我不解地看着他。他却退后一步,
嘴角的弧度莫测高深,「本王说过,要做亏本买卖的不是我。在你成为一把合格的刀之前,
本王对一件钝器,没兴趣。」他顿了顿,补上了最后一句话。「去查吧。
那个给你下药的宫女,昨晚『失足』掉进井里淹死了。她死前,最后一个去见的人,
是你府上那个新来的歌姬,苏媚儿。」他给了我武器,也给了我第一个目标。
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,想要得到什么,就必须先付出相应的价值。而我的价值,始于复仇。
9我握着那块冰冷的禁卫令回到卿府时,已是深夜。卿府的大门,第一次为我彻夜未关。
父亲和母亲坐在厅堂里,见我回来,表情复杂。想骂,却又不敢,想讨好,却又拉不下脸。
我没理他们,径直穿过厅堂,朝着听竹小筑走去。我的院子果然已经「干净」了。
苏媚儿所有的东西都被扔了出来,她本人,正和我的好弟弟卿子昂跪在院子中央。
两个王府禁卫,像铁塔一样杵在两旁。看见我,卿子昂的眼睛瞬间红了,「卿禾!
你这个**!你到底对王爷做了什么!你竟然敢动我的人!」我走到他面前,
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然后,我抬起手。「啪!」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,狠狠扇在他脸上。
整个院子都安静了。卿子昂捂着脸,不敢置信地看着我。「这一巴掌,
是替你未来的前程打的。」我声音冰冷,「与摄政王看上的女人厮混,你是嫌命太长,
还是嫌卿家的祖坟太安稳?」我又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苏媚儿。「说吧。」
我缓缓蹲下身,与她平视,「谁让你在秋猎那晚,买通宫女,在我酒里下药的?」
苏媚儿脸色惨白,拼命摇头,「奴婢不知……奴婢冤枉啊大**!」「不见棺材不掉泪。」
我抬手,禁卫上前一步,冰冷的刀锋瞬间架在了卿子昂的脖子上。「啊!」
卿子昂吓得尖叫起来,裤裆瞬间湿了一片。「子昂!」母亲柳氏再也忍不住,哭喊着冲过来,
却被另一个禁卫拦住。我看着苏媚儿,「我的耐心,很有限。我弟弟的命,更不值钱。你,
想好了再说。」苏媚儿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了。「是……是沈家**!
是御史中丞的千金沈清月!」她涕泪横流地哭喊道,「是她给了我一大笔钱,让我买通宫女,
说……说只要让您在王爷面前失仪,毁了您的名声,事成之后就接我出府,给我一个好前程!
」沈清月。原来是她。我心中了然,却没放过苏媚儿。「你在我院子里,
可曾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?」我循循善诱。苏媚儿一愣,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,
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囊,「这个!我在打扫您床铺底下的时候发现的!
闻着……闻着味道有些奇怪!」我接过香囊,凑到鼻尖。一股极淡的、诡异的甜香,
瞬间让我回想起那夜在王府寝殿里的昏沉感。是了。这香,和那杯茶,是一样的东西。原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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