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记得那会林子凡天天给许班花送热鸡蛋,连她同宿舍女工的份都捎上了。”
“可不是,老痴情了,每天就赚几毛钱,全买鸡蛋了。”
“结果人家转头就扔去喂了狗,他还傻愣愣地天天送呢!”
那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,猛地浮上心头。
有次我刚从码头卸货回来,工装都没换下就被她拦在厂区门口。
“今晚我要跟男同志去文化宫看电影,你在我宿舍楼下守着盯梢打掩护。”
我在暴雨里守到早晨,才见她坐在人家的自行车前杠上回来,脸上带着异常的红晕和娇羞。
甚至她穿的花裙子都是我掏布票置办的。
如今想来,只觉得自己当年可笑至极。
许薇趁着我出神的间隙,已然带着孩子坐在我身旁。
她脸上挂着笑,仿佛吃定我还会像当年那样任她拿捏。
我不动声色地与她拉开距离,想着只要她不过分,我也不愿在公共场合闹得太难堪。
就在我侧身间隙,衣服内袋里的红绒布盒子应声滑落。
一枚钻戒在灯光下闪闪发光。
三岁的孩子眼尖,立刻指着大喊:“妈妈,这钻戒比镇上的万元户手上那颗还大,是真的吗?!”
许薇的视线顿时粘在上面,连呼吸都重了几分。
“林子凡,你还说不惦记我了,那你解释解释,这是什么?”
这枚钻戒,是我拖几位***的朋友,辗转从南洋拍卖行竞拍回来的,准备用来向未婚妻求婚。
不管是大小还是工艺都是全市的百货大楼所有货都比不上的。
我面色一沉,刚想伸手夺回。
许薇却利索地将钻戒套进无名指,对着灯光反复端详。
“成色不错,还挺衬我的,果然嫁你嫁早了,以前你给我求婚可没这种好东西。”
四周响起一阵窃窃私语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