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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睁开眼,天花板是白的。旁边消毒水的味儿直冲脑门。

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拿着手电筒照我的眼睛。“许念?能听见我说话吗?

”我脑子嗡的一声,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硬挤了进来。许念,十七岁,江城一中高二学生。

因为跟校草季白表白被拒,想不开,从教学楼二楼跳了下来,摔晕了。**。

我不是在家里赶稿子,赶到心悸叫了救护车吗?怎么一睁眼,就成了个为爱自戕的女高中生?

更要命的是,许念、季白这两个名字,我熟啊。

就是我昨天晚上吐槽过一整夜的校园虐文《冰山校草的专属甜心》里的男女主和炮灰女配吗?

男主季白,高冷学神,帅得惨绝人寰。女主嘛,是个转校生,还没出场。而我,

就是那个为了季白要死要活,最后被男女主收拾得退学转校,下场凄惨的炮灰女配,许念。

情节里,原主就是因为这次表白失败跳楼,成了全校的笑柄,性格变得更偏激,

最后处处跟女主作对,才被季白彻底厌恶。我躺在病床上,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腿,
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这情节,我不走了。什么校草,什么男主,能有我自己的小命重要?

出院那天,我爸妈来接我。看着他们俩鬓角的白发和发红的眼圈,我心里挺不是滋味。

原主的记忆里,这对父母对她极好,是她自己一头扎进单恋里,把所有关心都当耳旁风。

“念念,咱们以后不理那个季白了,好不好?”我妈小心翼翼地跟我说。我用力点头,“好,

以后我心里只有学习。”爸妈一脸“我女儿终于懂事了”的欣慰表情。

我在家养了一个星期腿,返校那天,拄着拐,一瘸一拐地进了高二(三)班。一进门,

整个教室安静了一秒,然后就是各种压低声音的议论。“快看,许念来了。

”“听说她为季白跳楼了,真的假的?”“还能有假?腿都断了。”我目不斜视,

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。同桌是个戴眼镜的圆脸姑娘,叫陈佳佳,也是原主在班里唯一的朋友。

她凑过来,小声问:“你……没事吧?”“没事,腿没事,脑子更有事。

”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,“以前这里面装的都是水,现在总算换成脑浆了。

”陈佳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我正跟她聊着,教室后门突然一阵骚动。我下意识回头。

一个男生走了进来。白衬衫,黑裤子,身形清瘦挺拔。阳光从窗户打进来,

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五官精致得跟假的一样,特别是那双眼睛,

黑得纯粹,看人的时候,总带着一股子疏离感。季白。他就是季白。说实话,

比书里描写的还要帅。难怪原主那么死心塌地。但他现在在我眼里,

就是个行走的“危险品”标签。我立刻收回视线,拿出英语书,假装背单词。“apple,

banana,cat,dog……”他从我旁边走过,带起一阵风。

风里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,很好闻。但他连个眼神都没给我,径直走到了最后一排的座位上。

很好,相安无事。我以为只要我躲着他,就能安稳度过高中,摆脱炮灰命运。

结果我太天真了。下午体育课,我因为腿脚不便,被老师批准在教室自习。

整个教室就我一个人,安安静靜地写着卷子。写着写着,教室门被推开了。我抬头一看,

居然是季白。他额头上带着一层薄汗,显然是刚运动完,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。

他也愣了一下,估计没想到教室里还有人。我俩对视了一眼,我赶紧低下头,

继续跟数学题死磕。气氛有点尴尬。他也没说话,走回自己的座位,从抽屉里拿了本书,

就坐在那儿看了起来。整个空间里,只剩下我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。过了大概十分钟,

我一道辅助线怎么也想不出来,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。“这里,

加一条垂线。”声音很清冷,像夏天加了冰的泉水。我猛地抬头,

季...季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桌子旁边。他弯着腰,一只手指着我卷子上的几何图。

他的手指很长,骨节分明,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。我脑子一片空白,呆呆地看着他。

他好像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,眉头微微皱了一下。“听懂了?”“啊?哦,懂了。

”我赶紧点头,拿起笔,按照他说的画了条辅助线。思路一下子就通了。“谢谢。

”我小声说。他“嗯”了一声,转身就要走。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,

突然开口叫住他:“季白。”他脚步一顿,回头看我。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,

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我,没什么情绪,但压迫感十足。我咽了口唾沫,

把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说了出来:“之前的事,对不起。给你造成困扰了,以后不会了。

”我说得很诚恳。这是我计划的第一步,撇清关系,让他对我放下戒心。他听完,

没什么表情,只淡淡地说了三个字。“知道了。”然后就走回座位,继续看他的书,

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。我松了口气。看来,只要我安分守己,

这个男主应该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。然而,第二天早上,我刚到教室,

就发现我桌上放着一个东西。是一本崭新的数学竞赛习题集。旁边还贴着一张便签,

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字。“多练。”字迹,跟昨天季白在我卷子上画辅助线时写的差不多。

我整个人都懵了。这……这是什么操作?我拿着那本习题集,跟拿着个烫手山芋一样。

陈佳佳凑过来看了一眼,眼睛都瞪圆了。“**,许念,季白给你送的?!”她这一嗓子,

不大不小,但足以让前后左右的同学都听见了。一瞬间,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我。

我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刚来报到的猴。我赶紧把书塞进桌肚里,

冲陈佳佳比了个“嘘”的手势。“别瞎说,可能是别人放错了。”鬼才信。整个年级,

谁不知道季白的字写得跟印出来的一样,又锋利又好看。我一整天都坐立不安。

季白这是什么意思?打一巴掌给个甜枣?还是觉得我太笨,侮辱性地送我一本竞赛题?

我偷偷瞄了他好几眼,他跟个没事人一样,不是在做题,就是在看书,

侧脸的线条比我那道几何题的辅助线还标准。放学后,我没走,拄着拐,

一步一步挪到最后一排。季白正在收拾书包,看见我过来,动作停了一下。“有事?”他问。

我把那本习题集放到他桌上。“这个,谢谢你,但我用不上。”我不能收。收了,

就代表我俩的关系又说不清了。我只想当个小透明。他抬起眼皮,看了我一眼。“为什么?

”“我……我数学不好,做这种题浪费。”我找了个最烂的借口。“不好才要练。

”他把书又推了回来,语气不容置喙。“……”我真的有点搞不懂他了。按书里的情节,

他现在应该对我避之不及才对。“季白同学,”我决定跟他摊牌,

“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挺可怜的,想帮我一下,但我真的不需要。

我们俩……最好还是保持距离。”我说完,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。

一个前几天还为他跳楼的人,现在跟他说要保持距离。季白听完,没说话。他站起来,

个子很高,我得仰着头看他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看了足足有十秒。

就在我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,他突然很轻地笑了一下。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,

嘴角只是很浅地勾了一下,像冰面裂开一条缝。“许念,”他叫我的名字,“你是不是觉得,

所有人都跟你一样,脑子里只想着那些事?”我一愣。“什么事?”“追人,谈恋爱。

”他说得特别直接,一点没给我留面子。我脸一下子就红了。“我没有!”“那就拿着。

”他把书包甩到肩上,指了指那本习题集,“就当是……我还你的人情。”“什么人情?

”我更懵了。我什么时候对他有恩了?“你忘了?”他挑了挑眉,“上学期,运动会,

你给我递过一瓶水。”我努力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。好像……是有这么回事。

运动会跑三千米,季白是第一名,冲过终点的时候,原主跟一群女生挤上去,

好不容易把一瓶水塞到了他手里。就这?这也算人情?“一瓶水而已,

不用……”“我不想欠别人的。”他打断我,说完就转身走了。留下我一个人,

对着那本习题集发呆。我抱着那本书回到座位,感觉比做了一套五三模拟卷还累。追个人,

怎么比考大学还难。不对,我不是在追他,我是在躲他啊!怎么感觉,越躲,离得越近了?

接下来的日子,更离谱了。我跟季白,莫名其妙地就有了交集。比如,

他会把他做完的卷子给我,上面用红笔标注了各种解题思路和易错点,比老师讲的还清楚。

再比如,下雨天我没带伞,他会把他的伞塞给我,然后自己淋着雨跑进车里。

班上的风言风语更多了。“许念跟季白,是不是真有点什么啊?”“我看是,

季白天天给她讲题呢셔。”陈佳佳用胳膊肘***,“可以啊姐妹,

你这招‘欲擒故纵’用得炉火纯青啊。”我欲哭无泪。我真没纵啊!我试图跟他划清界限。

他给我卷子,我还给他,说我自己会做。结果他第二天会把卷子放在我桌上,

附带一张纸条:“第3题,第8题,第11题,你都做错了。重做。”我下雨天不要他的伞。

他就站在我旁边,也不说话,就那么举着伞。最后我俩只能尴尬地共撑一把伞,走出校门。

他的肩膀好几次都碰到了我的。我感觉自己的心跳,快得像马上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
我彻底投降了。我发现,躲是躲不掉的。这个男主,好像跟我杠上了。既然躲不掉,

那我就只能……硬着头皮上了。不是,是硬着头皮接受他的“帮助”。

我开始心安理得地看他的卷子,用他的伞,偶尔还会问他几个问题。我们俩的关系,

进入了一种很微妙的状态。说是在谈恋爱吧,我俩一天说不上三句话。说是普通同学吧,

他又对我好得有点过分。我开始怀疑,我是不是穿错书了?这情节,怎么跟我看的不一样?

直到期中考试。我的成绩,从年级三百多名,一跃冲进了前一百。特别是数学,

考了138分,史无前例的高分。班主任在讲台上点名表扬我,说我进步巨大。

所有人都朝我看来,目光复杂。我下意识地看向季白。他正趴在桌上睡觉,

阳光落在他柔软的头发上,侧脸安静又好看。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
但就在我转回头的时候,我看见他放在桌上的手,轻轻地动了一下,嘴角好像也往上扬了扬。

那一刻,我的心,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。期中考试之后,

我在学校里的名声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。以前,大家提起许念,都是“哦,

那个为季白跳楼的恋爱脑”。现在,成了“**,那个成绩飙升的学霸”。这种感觉,

还挺爽的。我和季白之间的“补课”关系,也变得名正言顺起来。甚至连班主任都找我谈话,

让我多跟季白同学学习,共同进步。我还能说什么?只能点头说好。我和他的交流,

也从单纯的卷子和习题,多了一点别的东西。比如,他会问我,

“今天中午食堂有什么好吃的?”我就会告诉他,“糖醋里脊,但是要早点去,不然抢不到。

”然后中午的时候,我就会在食堂看到他,安安静靜地排队,买一份糖醋里脊。有一次,

学校组织篮球赛,我们班对阵隔壁一班。季白是主力。他穿着一身球衣,

在场上跑动、跳跃、投篮,每一个动作都帅得让人挪不开眼。场边的女生尖叫声,

几乎要把体育馆的屋顶掀翻。我坐在观众席的角落,看着他。中场休息的时候,

他浑身是汗地走下场,拧开一瓶水,仰头就灌。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滑下来,没入球衣的领口。

我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烫。陈佳佳在我旁边起哄,“念念,不去给你家季白送水?

”我瞪了她一眼,“什么我家的。”嘴上这么说,但眼睛还是没离开他。

他好像感觉到了我的视线,突然朝我这边看了过来。隔着嘈杂的人群,

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。他看着我,眼睛亮得惊人。然后,他朝我勾了勾手指。我愣住了。

旁边的陈佳佳比我还激动,用力推了我一把,“快去啊!男神召唤你!

”我稀里糊涂地站起来,走了过去。“干嘛?”我站在他面前,有点不自在。“水。

”他把手里的空瓶子递给我。“哦。”我接过来,转身想去给他买一瓶。

他却拉住了我的手腕。他的手心很烫,带着运动后的热度,隔着校服袖子,都让我心跳加速。

“不用买。”他说,“我的书包里有。”他的书包,就放在旁边的椅子上。我走过去,

拉开拉链,里面除了几本书,还有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,和一个……饭盒?我拿出水,

递给他。他接过去,拧开盖子喝了几口。“那个,”我指了指饭盒,“你带饭了?”“嗯。

”他点头,“我妈做的。”我“哦”了一声,没再说话。比赛下半场开始了,他又上了场。

最后,我们班赢了。全班都在欢呼。季白被一群男生围在中间,抛到了空中。

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,灿烂得像夏天的太阳。心里某个地方,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

篮球赛之后,我们之间又恢复了平静。每天一起学习,偶尔说几句话。但我觉得,

有什么东西,已经悄悄不一样了。比如,他会在我做不出题抓头发的时候,伸手过来,

很轻地敲一下我的脑袋,说:“笨蛋。”比如,他会在我走路不小心快要摔倒的时候,

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的胳膊。他的手很有力,隔着衣服,我都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线条。

我的腿伤早好了,但我的心,好像生病了。我知道,我好像……又栽了。这一次,

不是因为情节,不是因为炮灰的命运。而是真的,有点喜欢上这个嘴上不说,

却会用行动关心人的少年了。但我不敢说。我怕我一说出口,

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就会被打破。我怕他又会变回那个冷冰冰的,

说“再也不想看见你”的季白。这份心思,我藏得很好。直到我生日那天。我生日在冬天,

那天还下着雪。我没告诉任何人。放学的时候,雪下得很大。我跟季白撑着一把伞,

慢慢走着。雪花落在伞上,沙沙作响。一路无话。到了我家小区门口,我把伞还给他,

“我到了,你快回去吧。”他没接,而是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装得很漂亮的盒子。

“生日快乐。”我整个人都僵住了。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”“陈佳佳说的。

”又是那个叛徒。我接过盒子,心跳得厉害,“谢谢。”“不打开看看?”他问。我低着头,

慢慢拆开包装。里面是一条围巾,浅灰色的,很柔软。不是什么名牌,但一看就很暖和。

“我妈织的。”他又补充了一句。阿姨织的?我心里又甜又慌,“太贵重了,

我不能……”“不贵重。”他说,“就当是……补课费。”这个借口,

小说《分手后,前任成了影帝》 分手后,前任成了影帝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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