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乱葬岗的风裹着腐叶和骸骨的腥气,刮在李通脸上,像无数根细针在扎。他跑了足足半个时辰,肺里像塞了团烧红的棉絮,每呼吸一口都疼得钻心,骨头里的气早在第三次骨爆时就空了,现在双腿发沉,像灌了铅,每走一步都要晃一晃,差点栽倒在坟堆里。他扶着一块歪歪扭扭的墓碑停下,墓碑上的字早就被风雨蚀平了,只留着几道深痕,像哭花的脸。他弯腰撑着膝盖,大口喘着气,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滑,滴在墓碑上,砸出小小的湿痕。怀里的布偶被汗水浸得温热,小兔子的耳朵贴在胸口,像妹妹当年贴在他怀里的小脸,让他心口揪得发疼。“不能停……”他咬着牙,用袖子擦了擦汗,视线扫过周围的坟堆——这里的坟大多没有碑,只是一堆堆土丘,有的塌了半边,露出里面的破席子和骸骨,白花花的骨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像撒了一地的碎玉。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“咔嚓”一声轻响——不是风吹的,是脚踩在枯骨上的声音。李通瞬间绷紧了身子,右手摸向腰里的柴刀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他没回头,只是屏住呼吸,听着身后的动静——那人走得很轻,脚步落地几乎没有声音,气息也很稳,不像血影门那些莽夫,倒像……王伯那样的练家子。“骨爆用得太急了。”一个沙哑的声音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