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驰走的时候，是在半夜。

他接了个电话，语气温柔。

我看懂了他的口型：

「映雪，别怕，打雷而已，我马上回来。」

外面确实在下暴雨。

闪电划破夜空，照亮这间逼仄潮湿的小阁楼。

他穿衣服的动作很快，毫不留恋。

临出门前，他回头看了一眼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我。

大概是觉得有些亏欠，或者是为了买个心安。

他在桌上放下了一把钥匙。

「城南那套公寓，写了你的名字。

「鱼档别干了，把这儿退了，搬过去。

「等我结婚后，你就安分待在那儿，缺钱跟我说。

「哦对了，记得自己清理干净，要不就吃几颗药。

「总之，别给我惹一些没必要的麻烦。」

我裹着被子，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。

直到门关上。

我才慢慢爬起来，拿起那把钥匙。

亮闪闪的，像个笑话。

就像这八年的感情，到最后就换了个见不得光的情妇身份。

高兴的时候他可以来放纵几下。

体验出轨的刺激感。

不高兴的时候，他可以找我发泄。

当个情绪垃圾桶。

这次，我没有听他的话，再次吃避孕药。

因为没必要了，这具身体已经坏透了。

小说《洱海无雪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