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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别聋掉的婚姻第3章    

我看着他，忽然笑了。

“所以你笃定我不敢离，离不开？”

赵甜甜翻了个白眼，声音娇滴滴却带着刺：“不然呢？你离了培风，还能靠谁？你那个半死不活的爹吗？”

陆培风没有制止她，反而像是找到了更有力的论据，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为你着想的恳切：“我知道你心里有气。但闹开了，对谁都没好处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气，空气中那陌生的香水味让我胃里一阵翻涌。

“陆培风，你是不是觉得，我永远会站在原地等你？像一件旧家具，你用着顺手，就算蒙了尘，也不舍得丢，但也绝不会再多看两眼？”

他皱起眉，似乎我的不识抬举终于耗光了他最后的耐心：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“我想说，”我一字一顿，清晰地，“你的资源，你的人脉，你施舍的陆太太头衔，我都不稀罕了。”

赵甜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夸张地哈了一声，依偎得更紧：“培风，你听听，她是不是气疯了？”

我无视她，继续看着陆培风：“从今天起，我们桥归桥，路归路。离婚协议，我会让律师送给你。”

说完，我转身就走，不再看他们一眼。枕头我不要了，这个家，我也不要了。

“站住！”

陆培风的声音带着怒气传来，“苏晴，你别给脸不要脸！你以为离婚是那么容易的事？财产怎么分？你爸的医药费谁出？你想清楚后果！”

我没有停留，径直走向门口。

身后传来赵甜甜尖细的挑拨：“培风，你看她什么态度！真是忘恩负义！离就离，吓唬谁啊！没了你，她算什么东西！”

还有陆培风压抑着怒火的声音：“苏晴，你会后悔的！没有我，你和你那个爹，什么都不是！”

我拉开门，冰冷的空气涌了进来，带着雨水的清新，冲散了身后那令人窒息的污浊。

我没有回头，只是淡淡地，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见，说了一句：

“至少，我还能是个人。”

我径直回到医院。

母亲见我回来，急忙起身：“领带找到了？培风呢？”

我轻轻握住她的手，那粗糙的掌心让我眼眶发酸。

“妈，以后我们靠自己。”

母亲愣了愣，终究什么也没问，只是更紧地回握我的手。

第三天下午，我正在水房打水，一个熟悉而刺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
“哟，还真是个孝女，守在这儿呢。”

赵甜甜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套装，拎着限量款手袋，趾高气扬地站在那里。

她目光扫过我手中的暖水瓶，满是轻蔑。

“看看你这副样子，灰头土脸的，难怪培风不要你。他说了，看见你这张脸就倒胃口。”

我拧紧瓶盖，不想在父亲病房外与她争执，转身欲走。

她却跨一步拦住我，压低了声音，语气恶毒：“你爸躺在这里半死不活，是不是你气的？上梁不正下梁歪，是不是你爸也跟你一样，不懂分寸，才落得这个下场？”

“赵甜甜！”

我猛地攥紧拳头，“你给我闭嘴！这里不欢迎你，滚出去！”

“该滚的是你！”

她冷笑，声音又扬了起来，“死皮赖脸占着陆太太的位置，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！培风说了，等你爹一闭眼，就把你扫出门。”

我气得浑身发抖，一把推开她拦路的手臂：“你滚！”

就在我手指触碰到她手臂的瞬间，赵甜甜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，她顺势向后踉跄几步，高跟鞋恰好一歪，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，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
“啊！苏晴姐，你为什么推我？！”

她瞬间变脸，眼眶通红，泪水说来就来，一副泫然欲泣，柔弱无助的模样。

几乎是同时，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“甜甜！”

陆培风大步流星地赶来，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焦急。

他看也没看我，径直冲到赵甜甜身边，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，语气是我不曾听过的紧张：“摔到哪里了？疼不疼？”

赵甜甜依偎在他怀里，抽泣着，添油加醋：“培风，我好心来看看伯父，苏晴姐她不由分说就骂我，还动手推我，我的脚好痛。”

陆培风抬起头，目光充满了厌恶与愤怒。

“苏晴！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？甜甜是好意，你竟然对她动手！她要是伤到哪里，我绝饶不了你！”

“陆培风，”我的声音平静得出奇，带着一种彻底绝望后的麻木，“你的眼睛和你的耳朵一样，都只是摆设吗？”

他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。

我不再看他，也不看那个在他怀里得意抽泣的女人，弯腰提起地上的暖水瓶。

“这里是医院，需要安静。”

我转过身，面向病房的方向，背对着他们，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，“要演戏，滚回你们的床上去演。”

说完，我挺直脊背，一步一步走向父亲的病房，不再理会身后的任何声音。

我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我与过去，彻底割裂。